挖掘民间瑰宝传承非遗文化

李博在直播现场讲解太原秧歌的发展历史。

修长的身材穿一身深蓝色长衫,平添几分书卷气;戴一副眼镜,尽显文静儒雅。谁也想不到90后的李博竟然与濒临失传的太原秧歌“扭”出一种情怀。近年来。李博编导的反映现代生活的太原秧歌小戏《护航》《龙城新貌晋源情》等,深受观众好评。

作为我省年轻的非遗传承人之一,只要提起太原秧歌,这个大男孩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腹是太原秧歌的故事,聊起某段剧情中的某个人物时,还会即兴清唱几句或表演一番,逗乐打浑、拿腔捏调,将一个个角色模仿得惟妙惟肖,手中的霸王鞭挥舞得呼呼生风……

偶遇

提起秧歌,人们一般认为是传统庙会上那种配以锣鼓喧天的民间舞蹈,甚至是常见的广场舞形式。这种误解缘于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对这类传统小剧种的陌生感,更主要的是它们难登“大雅之堂”,濒临绝境。

太原秧歌产生于明末清初,至今已有多年历史。事实上,太原秧歌是在太原民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个民间小剧种,流传于太原和太原周边地区,是山西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李博介绍,结缘太原秧歌纯属偶然。他从小就喜欢听相声、小品,每天写完作业后,就悄悄跟着电视或收音机学一些老师的表演,模仿得活灵活现。上学期间,每遇到学校搞活动,他稚声稚气的单口相声表演,总会博得台下观众阵阵掌声,这给了他极大地鼓舞。尽管如此,他从未想过从事与太原秧歌有关的工作,他从小的梦想是做一名戏剧编导。

真正接触太原秧歌是在年,当时太原市晋源区文化馆请他编写一个小剧本,在详细查阅相关资料时,他对太原秧歌的源起、发展、保护及现状产生了兴趣,被其浓厚的民间乡土气息、生活韵味及鲜活的人物形象所感染,从此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他打趣自己是“一失足成为千古恨”。

寻访

年,李博开始发掘整理太原秧歌,从此踏上了寻访老艺人的历程。只要打听到哪个区、哪个村有会唱太原秧歌的老人,他和同伴就会立即前去拜访。

近年来,为挖掘传统剧本《过江》,李博去过晋源区晋祠镇的南张村、姚村镇的枣园头村等偏僻的村子。由于经费不足,他只能去借录音机或摄影机等设备,去收集一些影像资料。这些了解太原秧歌的老艺人大多上了年纪,每次都需拿着剧本和他们一字一句对词。

有一次,李博吃过午饭去南张村录制《缝袍子》时,好不容易录了一半,那位老师傅却“卡壳”了,苦思冥想,实在无法接续下面的内容。老师傅提醒李博,晋源区五府营还有一位会演这出戏的老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博直奔五府营。经多方打听,找到这位老艺人时已是下午4点。老人被他的热情和诚意打动,又从头讲述了一遍。在五府营,李博见到了另一位叫郭万元的老艺人。老人家几乎失聪,没法交流,临走时,热心肠的老人拿出家中珍藏的两个剧本送给了李博。“没想到那年冬至,郭万元师傅就离世了。”李博每提到老人的离世,就感慨万千。他感谢这些老艺人,为了传承太原秧歌,他们全身心地投入配合他的录制工作。

辉煌

太原秧歌曾有过许多辉煌,年以传统剧目《刘三推车》参加全国小戏歌舞调演荣获一等奖;年太原秧歌新编剧目《争参军》在北京参加了华北地区歌话剧调演。改革开放后,晋源区南张村秧歌剧社于年、年连续两年参加了省市和全国的小戏汇演,分别献上了《四女观花》《捣米》等剧目。

年冬,省公安厅礼堂由崔云冬和杜芳香主演的《翠屏山》追演了整整一周,且场场爆满。随后,剧团去古交市演出,台下同样是人山人海、掌声雷动……

可惜,秧歌剧社坚持了7年后,不得不彻底解散。90多岁的徐拖福是目前太原秧歌仅剩的一位老艺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太原秧歌继续传唱下去。直到年,徐拖福的高足崔云冬以一己之力,牵头恢复了秧歌剧团,组织了汇报演出。

年,应国家文旅部、昆山市政府邀请,晋源区文化馆太原秧歌剧团赴昆山参加(昆山)百戏盛典戏曲节山西折子戏组台专场演出并取得成功。崔云冬和李博师徒二人主演的《翠屏山·闹酒馆》得到观众高度赞扬,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所长王馗对太原秧歌给予高度评价。

传承

太原秧歌像晋剧一样,有主角还得有配角,一出戏最少需要十来个人才能撑起舞台场面。在演出中,男演员大多以武生打扮,女演员以小旦装扮,步法有颠步、云步、剪步和飞脚等。

目前,太原市小店区和晋源区一些热爱太原秧歌的群众一如既往地坚持传承,但因平均年龄在65岁以上,表演起来往往心有余力不足。

近年来,随着太原秧歌老艺人的相继谢世,许多剧目因多年缺演濒临失传,抢救这一小剧种迫在眉睫。为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晋源区通过总分馆的形式吸收年轻文艺人才,年政府引导参演全国“昆山戏曲节”,使太原秧歌走出山西、走向全国。年太原秧歌被我省列入“地方濒危剧种”,通过财政补贴,解除了演出人员的后顾之忧。

太原秧歌的现状,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去年,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厅组织专家对晋源区“特色民间艺术传承保护工作”进行了专题调研,使非遗保护和传承真正落到实处。

“太原秧歌如果不能大规模留存资料或者传承剧目,以后,我们将面临失传的尴尬局面。如《庆顶珠》因为调太高,现在没人能唱了;《五女兴唐传》自上世纪50年代至今再也没演过。其实,对于濒危剧种非遗项目来说,传承远比创新更为重要。”李博认真地说。(栗美霞殷丽)

(责编:马云梅、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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