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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延群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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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段奕宏主演的《暴雪将至》和《引爆者》两部影片后,《首席娱乐官》(yuleguan)见到了段奕宏和《引爆者》导演常征。
采访的氛围也跟以往略微不太一样,与其说是采访,不如说更像是朋友间的家常闲聊。一上来,段奕宏就跟小官产生了下列对话交流。
“两部电影你都看了么?”“看了。”“你更喜欢哪一部?”“我觉得都还不错。”“都还不错,哈哈,那还是都不咋地……”(这是段奕宏展现出的调侃逗比风格)
从东京电影节凯旋归来后,段奕宏比以前显得愈发淡定、从容,《引爆者》导演常征也常劝他,“老段,你确实该放下那根紧绷的弦,让自己的状态放松一些了。”
耿直,真诚,让他成新导演们的“宠儿”
自己跟自己打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近日,段奕宏主演的《暴雪将至》和《引爆者》接连上映,有观众提出了这样戏谑的问题。
《暴雪将至》11月17日上映,《引爆者》11月24日上映,两部电影相差一周,不过却都面临了11月电影市场“冷淡”的处境。上映8日,《暴雪将至》票房在万左右,而《引爆者》上映首日也面临着吴宇森的《追捕》、《寻梦环游记》、《嘉年华》等电影的竞争,拿下近万票房,着实不易。
不过,这些是导演和投资人的烦恼,对于已经加冕影帝的段奕宏来说,票房成绩已经无关紧要。不过,正在拍新戏的段奕宏,还是抽出了一些时间来帮助电影做路演宣传,“昨天,老段真的放开了很多,跟观众互动把调皮逗比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常征调侃,如果段奕宏能像吴京那样多做些宣传,或许电影票房会更好一点。
上半年《引爆者》开始宣传定档时,段奕宏为了配合电影宣传,从5月开始就没再接戏,一直等到11月份电影才上映,这等待的大半年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休息的假期,不过对于段奕宏来说应该是比较煎熬的。但《暴雪将至》、《引爆者》两部集中上映的作品,段奕宏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做了几场见面会与路演。
《暴雪将至》的导演董越、《引爆者》的导演常征,拿现在市面上的定义来说,都算是青年导演,尤其是董越还是第一次执导电影,段奕宏能够放下身段跟这些导演们合作,常征说他“比较真诚,也很耿直。”
回答小官的问题时,段奕宏也当着常征的面,直言不讳的表示,“从艺术和个人角度上,我更喜欢《暴雪将至》的角色,人物更有味道,《引爆者》是从商业的节奏去讲一个故事,演哪部电影就要去符合这部电影的气质和故事节奏。”
“老段就这点非常可爱,就像兄弟那样,他拿了影帝倒是其次,我觉得是他身上那种少见的真诚的东西比较可贵,希望他遇到下一个阶段的贵人,达到更好的阶段,让状态放松下来,对他可能更好。”
常征年在北京电影学院导演专业,段奕宏则是年中戏表演专业,算是同一时期的同学,年段奕宏排练话剧《恋爱的犀牛》,表演时脖子青筋暴起,常征感叹,“这哥们,演戏太牛逼了。”
常征觉得那会儿,段奕宏就已经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了,他看中段奕宏身上那种表演的激情和真实,而段奕宏欣赏常征的宽广胸怀。常征表示,《暴雪将至》他也看了,也很喜欢,不过跟《引爆者》片子风格不同,《暴雪将至》更偏个人表达。常征跟董越也是朋友和同学,常征以前拍戏时,董越还做过他的摄影师。
一个好的演员,带给新导演的帮助
常征跟当下的新导演又有着一些差异,他年就开始涉入电影领域,在学导演和中国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电视剧部工作时,担任了不少电影和电视剧作品的导演,不过年他走出体制成为自由导演。
直到年,他第一部自主导演的《马文的战争》在院线上映,并拿下国内各项大奖。不过这部电影之后,他又沉寂了七年,《引爆者》是他严格意义上的第二部电影作品。
“你问我为什么隔了7年之久,还是没机会呗,就在家做饭,拍不了就不拍了。”这个经历跟李安颇为相似,没戏拍的日子在家里做“家庭煮夫”。
事实上,很多新导演都是在成功写出一个剧本之后,才有机会拾起做导演的机会,常征也在这段时间里一边琢磨自己的剧本,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尤其像《引爆者》这种兼具个人表达和商业的类型片,讲好故事考虑市场更不容易,他整整写了一年。
《引爆者》导演常征
《引爆者》制片人夏卫国与导演常征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一口气读完剧本,被人物所打动,后来由邀请了段奕宏、余男、王景春、陈太森“三帝一后”的演员阵容。常征自曝有运气在,不过主要还是在于剧本好,段奕宏、余男很快就答应了,成泰燊在《马文的战争》中就有过合作,王景春是制片人谈了4个月邀请过来的。
“景春说他不想再重复演警察角色了”,谈起这段经历,段奕宏也在一旁笑着回答。邀请到这个阵容,段奕宏听到后比常征还激动,“听到余男要来出演,老段特别兴奋,后来听到景春也来了,更兴奋了,最后成泰燊也来了,他说这个太好了。”
段奕宏也表示,拍《引爆者》这部戏是他跟主创演员吃饭最多的一次,“导演比较忙,我反而跟余男、景春、成泰燊吃饭比较多,大家一起吃饭,真的特别高兴。”
“他们之间的程度、美学素养都谈的起来,角色塑造各方面都势均力敌”。常征认为,演员决定一部电影的表演风格,尤其是《引爆者》这种集表现现实主义,又兼具商业风格的影片,除了剧本,还要演员来呈现出这种质感。“四位演员撑起这部戏,说实话,他们四位放在其他电影里都能撑起一部戏,但是这部电影,他们是互相成全的,我觉得的这部电影还挺幸运的。”
对于常征来说,这也是一个互相促进的过程。
有次,常征在现场拍戏,段奕宏走过来说,“这个摆的不对,你看矿主在自家院子停车,哪能停的这么整齐规范,都停在车位里。”常征一听,“老段真牛,一下子就抓住了尺寸,也让我以后更加注意这方面的细节。”然后又花了近四十分钟来挪这些车辆的车位,结果拍摄出来效果特别好。
如果观众觉得你角色“同质化”
说明还得回家修炼
今年段奕宏比较“高产”,有四部电影在上,《非凡任务》、《记忆大师》、《暴雪将追》、《引爆者》都是悬疑色彩的片子,仔细观看四部影片,其实角色上还是各有差异,警察、普通矿工,有反派角色,也有底层小人物形象。
不过,在问到是否担心角色“同质化”问题时,段奕宏反问,“担心有什么用呢?把精力和心力放在对人物追求和表演水准上,不是更好么?你尽了最大的经历,其他担心都是多余的。看你的精力分配在哪里,这些观众可以看出来的,作品成色和表演水准是否有提高,至少这四部戏,我好像还没有说百分之八十或九十有同质的感觉。”
就算戏赶到一块了,也不是他好担心的,还是放在对这部戏和角色负责上面,做到了问心无愧就好。“如果观众看了还是觉得‘同质感’,那说明你做的还是不够,不够进步,那就回家好好修炼。”
关于如何拿捏不同角色间的气质,在段奕宏的字典和关键词里: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性格、接触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情节造就了人物的形象。“当然这里面有演员自己的判断选择和对自己的要求,规避一些问题,选择一些问题,判断一些问题。”
下了戏,段奕宏很少外出参加饭局,经常把自己关到酒店里去琢磨剧本。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当导演老是在夸他时,就会更加警醒,“我不太想借助以往的经验,也不享受自己的成熟度,每次在拍戏时,都会对自己持有怀疑。”
常征说,段奕宏是他见过的演员中少有的有使命感的一员。“我不认为老段十全十美,他还有提升的空间,就跟我刚才说的,他现在这个阶段要是能遇到贵人,就能够整体提升他的空间。现在我作为他的朋友、哥们,提醒他一下:获了影帝很好,但获奖同时,要更加警惕,老段他以后应该更放松。”
对话:首席娱乐官常征、段奕宏
首席娱乐官:看电影,有一段王景春老师追段奕宏老师的戏份,那个配乐很精彩?
常征:是晋剧,那个音乐配出来很有质感。
首席娱乐官:这部电影也能看的出来地域风格,比如里面提到了矿工元素?
常征:那个山西矿工,有北方中国的那种慷慨激昂的故事,他讲的是中国底层的一个男人在面对命运,走入绝境是反抗的,我们整个是商业类型片,追求的市场诉求,其实这个是正向的,面对绝境的命运会反抗,获得局部胜利,它其实能给更多的人一种鼓励。
首席娱乐官:以往新导演拍戏喜欢走个人艺术表达,您为什么走了商业类型呢?
常征:这是一个趋势,中国电影产业发展到了一个程度。你必须面临一个抉择,你是在个人表达还是诉求,在商业需求中找一个平和。完全个人表达会出现一个问题,容易自我封闭。在我这个阶段,我表明我的态度,我还是希望成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导演,拍一些让大众能够接受的电影。但是这个电影又不能重复市场上比较泛滥的类型,大娱乐片,不能取悦谄媚,还要有一些个人表达,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这是一个平衡点。
首席娱乐官:赵旭东这个角色写的太有个性和鲜明形象了,真的是一个炸药研究高手,无时无刻,任何地点都能研究出炸药,您是怎么塑造这个人物的?
段奕宏:现实中存在的比我们想的更丰富,赵旭东还是炮工出身,那个时代对待这种材料再清楚不过,对炸矿上啊、炸井啊太容易了。技术上的东西,这种是专业的美术道具指导负责,我只要把这个矿工的这种惊弓之鸟状态掌握好就行了。
整体来说,演员跟矿工这个角色跟故事没有违和感,要抓住人物的融合感和地域感。本土电影讲的就是本土领域里的职业性和地域感,不仅仅是通过美术或摄影来营造,更需要演员身上带着这种质感,加上这个故事精准的话,发生在这个地域上的人和故事就有可信度。
首席娱乐官:现在电影演员都在往电视剧方向转,您怎么看?
段奕宏:我现在也没离开电视剧,也会拍,不过电视剧周期一般太长,量真的是电影的好多倍。严格的电视剧剧组,剧本一天能完成四五页纸,那已经算很讲究的,再快点的一天完成十张。但一部电影一天是拿镜头来计算,相对来说比较有充足的时间去打磨。
首席娱乐官:那您觉得这两年对新导演的创作环境是不是越来越有利了呢?
常征:现在看起来好像更开放,但是市场的竞争压力更激烈了。不过我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新导演,我在这行业锤炼了十几年了。不过现在的电影结果越来越悲凉,两三百人一年忙活下来,到了宣发这个阶段,宣发下来全国也有一百多人,辛苦周期大概两年的时间,决定你命运的就三天。其实每部电影差不多就是三天,你的票房行不行,这三天很重要,特别残酷。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管虎早就表达过这个意思了。当然,你像老段已经上岸了,票房再惨,他还有机会,新导演票房再惨,下次就没这么有机会了。导演压力很大。比如说我那个投资成本,两亿才能回本。现在这个时候你能不能拿到过亿票房都很困难了。
首席娱乐官:现在这个类型大概在1亿的体量,好的也有3亿5亿,但是这类片子还是有票房增值空间的吧?
常征:这个片子是个里程碑吧,如果我们能达到3亿,后面片子会越来越好,如果这个片子也不行,那后面这类型的片子可能会比较艰难,看片子上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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